本報記者 陳維燈 毛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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萬州港附近水域，工人正在清漂。（本報資料圖片） 記者 謝智強 攝
長江，是橫貫我國東西的水運大動脈，也是世界上最繁忙的河道之一。
691公里，是長江重慶段的長度。
每天，長江上的船只往來如梭，但有些船，雖每天滿載，卻從未遠航。這些船，無論是人力劃槳還是機械牽引，每天早出晚歸，執著地在江面搜尋。
他們搜尋著江面上的漂浮物，清理著長江干流和大小支流的漂浮垃圾，守護著母親河的一江碧水。
每年5月至8月的汛期，9月至11月的蓄水期，這些船只每天清理的垃圾總量超過1500噸。
人工清漂
每天要將負責的江面“掃”一遍
初冬，云陽縣長席子碼頭，一艘清漂船沿著長江岸線緩緩移動。清漂工吳豐術和杜海珍站在清漂船頭，身著救生衣，手持清漂網，將一塊塊漂浮的垃圾打撈上船。
江風刺骨，汗水卻順著兩人的臉頰往下淌。
吳豐術拿著一根三米多長的網兜，穩穩地站在船頭，巡視著寬闊的長江水面。一旦發現漂浮的垃圾，杜海珍就操作小船駛向垃圾，吳豐術當即伸出網兜、下網、攔截、提起……12年來，夫妻倆每天重復著上千遍這樣的動作，將江面垃圾一一打撈到船上。
“我們以前靠打漁為生。蓄水后，有關部門組建了清漂隊。想到清漂能保護長江生態，是個光榮又能造福子孫后輩的事，于是我們就加入了。”從此，夫妻倆以船為家，在長江上“漂流”了12年，守護著這一江碧水。
“清漂就像掃馬路一樣，我們每天要將負責的江面‘掃’一遍，忙的時候吃住都在清漂船上。”吳豐術說，夏天最辛苦，頭上頂著烈日，腳下踩著滾燙的甲板，每天都是揮汗如雨。
今年七月，長江洪峰過境，秸稈、樹枝等大量漂浮物聚集在長席子碼頭回水區域。十幾天里，他們起早貪黑，每天從江上撈起的漂浮物有10噸左右。
如今，云陽已配置了3艘全機械化清漂船、兩艘半自動機械化清漂船、1艘轉運船等機械化清漂設備，但人工清漂依然是長江清漂重要的組成部分。
吳豐術夫婦和其余52名云陽清漂工一起，近5年累計清理、轉運及處置干支流水域垃圾11萬多噸，精心呵護著境內總長269.1公里、水域面積近300平方公里的“一江四河”。
全機械化清漂船
提高清漂工作效率
已是11月底，長江干流萬州段水位已升至175米。
江面上，三艘全機械化清漂船忙碌著，身著橘黃色帶有反光條工作服的清漂工人正在緊張作業。
“一艘小型的自動清漂船，理論上一小時最多可打撈40噸垃圾。”萬州區環衛處副主任陳渝稱，長江干流萬州段岸線長80.3公里，江面面積148平方公里。萬州清漂隊伍不僅要負責長江干流的清漂，也要保障眾多支流的水清岸潔，“清漂隊伍的日常工作可以用12個字形容：風里來、浪里走、水上漂、船上撈。”
2003年，三峽水庫開始蓄水，萬州的清漂工作便拉開了序幕。
“剛開始的時候，清漂船多數是由普通漁船改裝而成，每條船上兩人，掌舵人在船尾操控方向，另一人負責沿著船舷一瓢一瓢地打撈。”今年29歲的劉波是一名普通的清漂工，“每天都要在船上待8個小時以上，夏天有時氣溫超40℃，甲板的溫度可以達到70℃。”
比起烈日，劉波更擔心的是暴風雨，“一下大雨，漂浮物的量就會增大，隊員們在江上清漂也更加危險。”
2009年，萬州清漂隊擁有了第一臺全自動機械化清漂船，船頭的抓耙可以自動將垃圾輸送到船艙。目前，萬州擁有全機械化清漂船4艘。
“總體來說，就是大船負責大面積清漂，小船負責零散垃圾漂浮物。”陳渝介紹，萬州區積極推進清漂碼頭建設，投入2300多萬元，增加配置新型機械化清漂船、自動化保潔船、工作躉船、船舶廢棄物接收船等設備，大大提高了清漂工作的效率。
據統計，萬州清漂隊年均出動清漂船只7000余船次，作業人員1.8萬人次，年均清理消落區和江面的各類垃圾接近3萬噸，接收、轉運船舶廢棄物2000多噸。
“全球眼”高清攝像頭
實時監控水域漂浮垃圾
11月27日清晨，陽光穿透江面的薄霧，雄奇而秀美的巫峽在遠處若隱若現。這個時候正是三峽水庫蓄水期，水流變緩，大量垃圾漂浮于江面或是滯留在江岸。
巫峽口對岸的清漂碼頭，39歲的巫山清漂隊副隊長葛亮帶著兩名隊員登上一艘機械化清漂船，向長江支流大寧河駛去。葛亮駕駛的機械清漂船沿長江逆流而上，船行至曲尺碼頭附近的回水區，一大片垃圾漂浮帶赫然出現在眼前，“我們安裝的‘全球眼’高清攝像頭一早就發現了這里有漂浮垃圾，這些垃圾應該是前一天降雨從支流帶出來的。”
葛亮說，目測這個垃圾漂浮帶長約80米，寬近30米，以當前配置的一大一小兩艘機械化清漂船，配合兩艘主要起轉運作用的人工清漂船，一天即可打撈完成。
在葛亮的指揮下，兩艘機械化清漂船協同作戰，對付垃圾漂浮帶的主體部分，兩艘人工清漂船則在機械化清漂船無法靠近的岸邊打撈。
巫山縣水域清漂隊成立于2003年，主要負責長江干流55公里和多條支流總共128.5公里的水域清漂。
“巫山是長江重慶段的最后一道關口，我們盡量不讓垃圾進入下游。”為了提高工作效率，巫山縣水域清漂隊從2014年開始，先后配置了6艘全自動機械化清漂船。
今年，巫山又在長江大橋、龍門大橋、清漂碼頭、曲尺、青石等7處安裝了360°旋轉“全球眼”高清攝像頭，實時監控境內漂浮垃圾及消落區垃圾情況，做到及時發現、及早清理。
“我們計劃再增加3處同樣的攝像頭，盡可能覆蓋更多的水域。”葛亮介紹，目前巫山縣水域清漂隊共有25艘清漂船，平均每年出動清漂船只2600艘次，作業人員7800人次，清理、轉運及處置干、支流水域垃圾2.1萬噸。
